“就要這張了，包一下。”
黃易一點都沒猶豫。
“您拿好，打完折一共四百。”
少年把人皮卷起來，放在一個泛黃的牛皮紙袋裏。
“什麼！四百塊，你搶劫啊！”
林岩被少年的要價驚呆了，他實在不敢相信，這麼大一點人皮居然售價如此昂貴，幾乎可以堪比動物皮革。
這是一個活人下意識的認為，對於死人而言，當生命消失掉那一刹屬於他的社會身份就不複存在了，和動物一樣，價值也類似。
“我這裏已經很低了，老頭子這個價錢還是值的。”
少年把牛皮紙袋交到黃易手裏，他可以從說話聲音的不同分辨出兩個人的方位和內心戲碼。
“謝謝，好好幹。”
黃易輕輕捏了下少年的肩膀，一切都在隱忍而平淡的情緒下進行著。
離開了人皮鋪，黃易將紙袋踹在懷裏，良久的無話後他發出一聲歎息。
“你和之前的老板很熟麼？”林岩忽然站定道。
“沒什麼，隻是一個故人罷了。”
黃易顯然不願意提起，隻是一句話帶過。
遠遠被二人拋在腦後的人皮鋪裏少年從櫃台裏摸出一個鐵飯盒，那是清早負責他飲食的阿姨準備的，裏麵有火腿和雞蛋，少年拿著勺子，簡單吃了幾口，顯然沒什麼胃口，本來是熱熱鬧鬧的除夕，少年卻孤寡的守著這家店，祥和的小鎮上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對於這些見慣了死亡的人來說，過年不過是生命又減少了一天罷。
“切，不說就不說，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林岩叉著腰，這好奇心被勾起又無法釋然的感覺，就像姑娘隻給看不給碰一樣。
古鎮裏充斥著很多暗巷，黃易一路模式，穿過一排排紅磚牆，在小門小戶中唯有一處院子裏圍著大宅院，門很厚實，門派上的熊字變成了能，四點水的黃漆料掉了。
“小卉，熊掌門，我來看你們來啦！”
黃易把報複緊了緊，敲響了門口的鐵環。
良久林岩聽到院子裏的腳步聲，一個矮小的門童出來相迎。
“石黃道長啊，裏麵請。”
門童禮貌的點頭示意。
進了內院，林岩發覺花香更濃，四周都栽種中花花綠綠的草木，堂屋在正中央，走進一看，裏頭正坐著熊家大小長輩。
“誰啊？”
熊掌門咳嗽了幾聲，喉嚨裏的痰彈的悶響。
“掌門，是我，黃易！”
黃易沒有貿然入內，而是先在堂屋門口應答。
“原來是小易啊，進來吧！”
熊掌門拍拍手，侍從又加了一把椅子。
進了堂屋，林岩才發現自己被三叔六舅團團圍住，熊小卉的父親熊三正把玩著手上的健身球喝著香茶。
“是你！你來做什麼？下聘禮？”
熊三之前和林岩打過照麵，也知道女兒的心思，但當爹的麵對女婿總是無法擺正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