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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是非一劍泯蒼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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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無傷!你簡直是一派胡言!”說著,寂清緊抓著紀無傷衣口的手,變的更緊更用力了。

“大師,紀某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虛假。”

“陸少俠絕非你口中所言,卑鄙陰險之人,更不會幹偷施暗算之事!”

“大師,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寂淨大師武功高強、慈悲為懷,說不定就是被他給利用了,才會將一身武藝傳授給他,然後慘遭暗害。何況當時,陸劍痕那個惡徒同月宮仙女交手時分明可以看出,他得了寂淨大師的一身武學,武功並不弱於顏小蝶,為何還要找什麼青光劍?這不是多此一舉麼!他口口聲聲說找青光劍是受寂淨大師臨終所托,不過現在寂淨大師死無對證,他信口雌黃,我們也不得而知啊。”

“不會的!陸少俠絕不是這種人。”寂清顫抖著身子,緊緊抓著紀無傷衣口的手,也跟著顫抖、鬆弛了下來。

“就在方才,他還企圖偷襲紀某和雲門主,大師又怎敢保證他不是這種人呢?若不是雲門主舍命相救,紀某現在早就成了一副死屍,哪還能出手相救眾位呢?哎,可憐雲門主他同那個惡徒一同墜崖,屍骨無存,不然,雲門主在場的話,一定為眾位揭穿陸劍痕那個賊子的真麵目!寂清大師,你細想一下,他陸劍痕本來就是月宮中人,魔教叛逆,被他姑姑顏小蝶撫養十多年,難道僅憑寂淨大師傳他武功這一點,就改變了他惡毒的本性麼!他夜襲遠山寺在先,後腳顏小蝶的月宮便跟來了,這不是什麼巧合,分明是早有預謀的!”

待紀無傷聲情並茂的把話說完,寂清抓著他衣口的手,也隨之慢慢鬆開垂下了。見寂清的臉上隱約浮現出疑惑和迷茫的神情,紀無傷便知,寂清的內心肯定動搖了。於是,他假惺惺的來到雲門幫眾的麵前,長鞠一躬,痛聲說道:“雲門同胞!還請受紀無傷一拜。紀無傷這條命是雲門主救的,從今往後,雲門的事就是紀某的事!雲門的敵人,就是紀某的敵人!可憐雲門主一世豪傑,竟然死在一個小人手裏。若是他陸劍痕不死,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紀某也要將他找出來,碎屍萬段!以慰雲門主的在天之靈!”言罷,紀無傷熱淚長撒,當著雲門上下和眾人的麵,失聲痛哭了起來。

看著紀無傷痛哭流涕、哀不自勝的樣子,雲門上下,亦紛紛流下了悲傷的淚水。雲門弟子隨門主雲戡行征戰多年,表麵上雖然隻是手下身份,實際上與雲戡行卻為生死之交、結拜兄弟。如今,雲戡行為斬滅惡徒,不慎墜崖的噩耗傳來,讓許多雲門兄弟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悲痛的事實。不過悲痛之餘,他們的眼淚中,更多的是恨不得將陸劍痕這個卑鄙小人、月宮惡徒大卸八塊的仇視及殺意!若不是為了除去陸劍痕這個殺人魔王,雲門就不會插手此事!若不是遠山寺上下包庇惡徒,一再縱容,雲門主也不會慘遭暗害!紀無傷的話,看似是在安慰雲門的兄弟們,其實卻是火上澆油,一時間,將他們的悲傷、複仇的矛頭統統集中,全都指向了陸劍痕!

果真,經他挑唆,眼下怒火難平的雲門兄弟,紛紛拔出手中的兵器,一步一步,麵帶殺氣的緩緩逼近寂清和尚。雖然他們不開口,但是眾人已然了解,悲憤的雲門兄弟們,是要找寂清償命!而寂清和尚見雲門中人殺意盡顯,步步緊逼,心裏亦是清楚:雲門兄弟此舉不為別的,隻是想替雲門主報仇雪恨,畢竟,是遠山寺一直在袒護著陸劍痕,才鑄成了今天的局麵。想到這,寂清雙手合十,從容平靜的說道:“阿彌陀佛,雲門主之死,罪在貧僧,望眾位不要連累無辜,善哉、善哉。”說罷,雙臂一張,露出了胸前一片空門。

“眾位兄弟,趕快住手!你們這麼做是何意?”說著,紀無傷趕忙擋在了從容受死的寂清身前,阻隔了他與殺氣凜凜的雲門眾人。“佛門乃清淨之地,豈可妄造殺孽!雲門主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眾位兄弟這麼做的。何況,眼下大敵當前,我們卻在這裏自相殘殺,讓魔教坐收漁人之利,這豈不是愧對雲門主的死麼!就算有什麼恩怨,而今,我等也應先已大局為重才是!”

紀無傷一席話,說的在情在理,當即博得了在場眾人的認可:眼下,月宮雖然吃此敗仗,偃旗息鼓,不過以顏小蝶的能耐,用不了多久便會重整旗鼓,再殺上來。這個節骨眼上,要是雲門同遠山寺交起手來,弄的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到時,哪還有力量對付月宮!於是乎,眾人借著紀無傷的話,順水推舟,紛紛勸解起來。

“紀堂主所言極是。雲門同道,眼下我等應該摒棄個人恩怨,同氣連枝,先鏟除顏小蝶那個女魔頭才是。”鐵掌幫的劉鐵功劉掌門順勢應聲,響應著紀無傷的提議。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除魔衛道是我們的職責,有什麼誤會,可以等先消滅了顏小蝶那個女魔頭再說嘛!”關刀會的幫主關大洪也隨聲附和道。

“依我看,還是先對付月宮才是當務之急。”張鐵騎倚著一棵盤根錯節的老樹,緩緩說道。

“眾位深明大義、顧全大局,紀某著實佩服。雲門兄弟們,殺害雲門主的真凶是陸劍痕,遠山寺也是受他蒙騙的被害者,各位都是明辨是非的好漢,著實不該將這罪責怪罪到寂清大師身上,可惡的是陸劍痕那個惡徒,還有她姑姑顏小蝶,而今,我等應團結起來,將他們合力鏟除,給雲門主報仇!”聽過紀無傷的一席話,怒火難平的雲門兄弟,也頓時感到羞愧不已,於是紛紛收起了手中的兵器。紀無傷見狀,趕忙話鋒一轉,接口道:“哎,不過打敗顏小蝶卻絕非易事,先前她被寂淨大師所傷,功力尚未恢複,現在可能是她最脆弱的時候!”

“此乃天賜良機,紀堂主還等什麼?還請紀堂主帶領我等一同消滅月宮,為武林除害!”說著說著,眾人的應和聲連成了一片,震天動地,不絕於耳。

“哎,說來慚愧,以紀某的功夫,對付那些月宮的仙女不足畏懼,可是要同顏小蝶交手,隻怕也不超五成的勝算。”說著,紀無傷將頭一轉望向寂清,他那雙細長的雙眼,突然睜的很大很亮,藏在眼窩中深不見底的眼睛,此刻,也仿似閃出了異樣的光彩:“除非寂清大師能念在眾人安危的份上,不計前嫌,願意借給紀某一樣東西,助紀某一臂之力,紀某才有可能打敗顏小蝶。”

紀無傷話未講完,寂清已從他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緊張而變得顫抖的聲音中,隱約猜出他的心意。一絲不安的感覺,隨之忽然掠過寂清的心頭,其實他不用問就已經覺察出了紀無傷的用意。但是,先前受過紀無傷的救命之恩,又是多虧了他才化解了雲門同山寺間的矛盾,更何況,他還憑一己之力,擊退了月宮大軍,於情於理,他向遠山寺借什麼,都與這麼多武林同道的性命安危息息相關,自己怎麼能拒絕呢?想到這些,寂清語氣沉重的問道:“不知紀堂主想向貧僧借什麼東西呢?”

“不是別的,正是貴寺的鎮寺之寶——佛血舍利!”

風,呼嘯著刮過耳邊,寒意,越來越強烈的侵襲著雲戡行的身體。眼前的山頂早已模糊,被層層雲團阻擋的視線,也愈發朦朧。終於,雲戡行不舍的閉上了眼,心中滿是遺恨的他,如今,隻能聽任風聲如嘲笑般在他耳畔回響,他卻無能為力的做些什麼。

良久過後,終於,風聲停了。

感覺到自己不再下墜了,好像是摔倒什麼地方,卻沒有死吧!逃過一劫的雲戡行,從昏沉和劇痛中慢慢蘇醒,掙紮著緩緩睜開眼環顧著四周,周圍空無一物,淨剩一片濃霧,霧氣的味道很怪,一聞便知,如他之前的推斷沒錯,這些不是什麼山澗的晨霧,而是濕氣混合戾氣、瘴氣產生的,看似像霧氣的毒煙!換做往常,雲戡行會運用他的雲上武功,化解這些毒氣,讓它們傷害不了自己。不過如今,自己中了化毒神功,已是必死無疑,何必白費力氣呢?於是,一心求死的雲戡行,索性也不運功,任由毒氣包圍著自己,肆意侵犯著自己的身軀。

正當他閉上眼,準備安靜的接受死亡的命運時,卻忽然發現,濃濃的毒煙中,有一道綠光若隱若現的閃動著!而泛著綠光的東西,竟如活了一般,慢慢飄向自己。那綠光離自己很近,甚至越來越近,終於,近在咫尺之際,透過稀薄的煙雲,雲戡行真真切切的看清了那個發出綠光的東西的本來麵目。抬眼看到的一瞬間,雲戡行就如同被一道霹靂擊中,渾身發抖,忍不住打起了冷顫!那個能發出綠光的東西不短不長,形狀上看去:上寬下窄,寬出三寸有餘,窄處不足兩指,形如河魚,約有四尺,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不過從它兩側鋒利細薄的寒刃看來,這應該是一把造型特異古怪的劍。常人看來,除了古怪,這把劍並不叫人感到害怕,而在雲戡行看來,當這把劍再次展現在自己的眼前時,卻叫他眼前一黑,渾身震顫!這把寂淨口中所講,陸劍痕苦苦找尋,天下人談之色變,同大名鼎鼎的紫光劍齊名的劍,正是青光劍!看著飄在眼前的青光劍,雲戡行百感交集,震驚恐懼、憎恨失落的同時,也有深深的疑惑:這把劍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正想著其中蹊蹺,忽然從薄霧之中走出一人,將青光劍插在了地上,然後扶起雲戡行,開始替他傳功療傷。

“是你麼陸少俠?”雙眼發昏的雲戡行,吃力的問道。

“雲門主,是我。”

聽到陸劍痕的聲音從自己身後傳來,雲戡行激動不已的問道:“陸少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找到青光劍了?”

“嗯,方才我順著繩索下來取劍的,繩索突然斷了,我就掉了下來。落下的時候,我正好看到那個發綠光的東西,於是隨手一抽,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寂淨所說的青光劍。剛才我正要上去,突然聽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摔倒地上的聲音,所以就找過來看看,沒想到怎麼是你呢,雲門主?而且你還中了毒?是誰傷的你?”陸劍痕一邊說著,一邊查看著雲戡行的傷勢。

“哎.怪雲某大意,明知紀無傷為人奸詐,卻沒有檢查一下他做的繩索.陸少俠你有所不知,那些繩索被紀無傷暗中做了手腳,安設了機關,他就是為了專門害你的。雲某,一時疏忽,也遭了他的毒手,被他打下山崖。好在陸少俠,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說著說著,雲戡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雲門主先不要講話,這裏的煙氣有毒,小心吸入體內,傷及肺腑。”

聽到是陸劍痕的勸誡,雲戡行失落的心境多少感到了些欣慰,隻是欣喜過去,卻見他苦澀的一笑,淡淡說道:“多謝陸少俠好意,不過,雲某已經中了紀無傷的化毒神功,無藥可救,必死無疑,陸少俠不必再為雲某費心了。”

“化毒神功?雲門主是說,紀無傷會化毒神功這門武功?可是我聽我姑姑說過,這麼武功應該早已絕跡了啊。”陸劍痕好奇又疑惑的問道。

“事實並非如此。方才紀無傷用化毒神功偷襲雲某之時,無意間說出了一句,姬千雪是他的娘親。雖然他的話有些可疑,不過要是紀無傷說的是真的,那他會化毒神功這門武功,也就不足為奇了。”話音剛落,雲戡行仿佛記起了萬分緊急的事情,隻見他突然瘋了似得抓起陸劍痕的衣袖,焦急的接口說道:“陸少俠,不要管雲某了,快去救廟裏的眾人,他們現在的處境十分凶險!紀無傷那個家夥,不知道還藏著什麼絕招,他曾說顏小蝶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才敢加害你我二人!要是雲某猜的沒錯,他肯定在打佛血舍利的主意!若是讓他得到了佛血舍利,必將為禍蒼生,擾亂天下!陸少俠,你快去吧!”說著說著,一口汙血猛然從雲戡行口鼻中冒出。

“雲門主你且放心,我先為你傳功療傷,然後你我二人一齊去粉碎紀無傷的陰謀詭計。”

“太遲了陸少俠。雲某見過化毒神功的威力,當年攻打月宮,雲門上下,近乎全數慘死於姬千雪的化毒神功之下.在下苦練雲上武功十數載,也是為了能克製像化毒神功這類的武功,誰知今日再遇一個紀無傷,而且他的化毒神功比起姬千雪那個女魔頭,還差著十萬八千裏,可雲某的雲上武功在他麵前,卻是不堪一擊.中了此功,必死無疑。”隨著一聲重重的歎息,雲戡行重重的搖了搖頭。

“也不盡然!寂淨傳我的大乘佛法,是一門內修雙倫,分練精氣的武功,它可以一邊修煉真氣,轉化為內力提升功力;又可同時消化內力,轉為真氣,以氣為載,借氣寓形的高深武功。寂淨他中了我姑姑的紫炎邪功,就是借著體內的佛法真氣壓製著紫炎邪功的紫炎,才沒有被紫炎吞噬了一身功力。所以我想,若是大乘佛法的真氣可以壓製紫炎,應該也能壓製化毒神功吧。”一邊說著,陸劍痕一邊將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進雲戡行體內。

然而,事情卻非陸劍痕所想那樣簡單,輸進雲戡行體內的真氣,除了勉強替他撐住一口氣外,並沒有能壓製他體內化毒神功的毒功。慢慢的,雲戡行的臉色開始變成了青色,他的眼窩也充滿了幽幽的紫黑色,隨著他中毒症狀的加劇,雲戡行的身體開始冒出熾熱的蒸汽!

“陸少俠,快遠離雲某!雲某體內的毒功已遏製不住了,一會毒氣攻心,雲某便會被這毒功化成血水,若是陸少俠沾染了毒血,一樣會遭禍害!陸少俠,快走吧,救眾人要緊!”話音剛落,濃濃的汙血即從雲戡行的七竅內緩緩滲出。而刺鼻難聞的熾熱蒸汽,亦從雲戡行的身上蒸騰而起,彌漫左右。化毒神功的毒功已抵達他的心脈!眼下,雲戡行體內的毒血,正透過他身上每一寸皮膚的孔隙緩緩滲出。而滲出的毒血和體內一起冒出的毒氣,正無情的蠶食著他的軀體。隻見雲戡行的皮膚開始潰爛、熔化,血肉開始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