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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3 / 3)

媽媽如果在該多好,這種最尷尬的時候他如果打電話回家,如果媽媽能接電話,媽媽肯定能給他最大的安慰和鼓勵。可是,沒辦法了,現在他得獨立支撐,咬緊牙關也要獨立支撐,他得有很大出息讓媽媽高興。不能讓蘇明玉在媽墳前燒紙傷了媽的心。

明成想到學時候常喊的口號:堅持到底,就是勝利。

等到日影開始西斜,路廠長終於從不知哪兒冒出來,路廠長也辛苦,為了讓明成知趣地離開,他都沒法休息,最後忍無可忍,隻好回來,提著兩隻沾滿油汙的絕緣手套,滿身疲憊,見明成如見牛皮糖,但心底也生出一絲驚訝。但路廠長都沒搭理明成的討好,到各個辦公室大聲吩咐好事情,理都不理明成,跳上他的車子走了。驚訝歸驚訝,路廠長早對明成失望。

明成無奈,怏怏空手而歸。

明玉忙碌之後稍歇,衝一杯石冬叮囑的奶粉,又為了好喝加上一匙可可,肥肥地一飲而盡,身心俱是甜美。再想到明哲電話,心態自是略微有異。她沒想到,母親去世還不到半年,蘇家一門會亂成一團,如今局勢,似乎隻有她一個姓蘇的還能偏安,而明哲與蘇明成都是焦頭爛額。再想到明哲的為父親買房子的事,她不出錢也不過是一時氣話,是對明哲理所當然地找上她的一種反擊,也是以此提醒明哲別以為早出生幾年就是大哥,別人認不認你是大哥還得看你有沒這資格。她也想到她在三兄妹中畢竟是錢多的那一個,雖然拿出這筆錢很是不甘,可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品還不錯的大哥大嫂也被這麼些錢逼死,蘇明成那一家倒也罷了。她先與吳非約談一下,卻竟然問岀朱麗出走的事,想到朱麗知錯則改的理性,明玉隱隱同情起朱麗來,覺得這個單純美麗的傻姑娘可能撥開婆婆設置的霧障,看到蘇明成的無恥了。她決定約談朱麗,看如果朱麗家真岀狀況,她該援手還是援手,隻出錢,不出力。

明玉幾乎是與約定時間一分不差地來到飯店,這是她的風格。見到朱麗已經坐在位置上,看著她過去,兩人都是微笑,但沒什麼熱情。大熱的,朱麗依然披著一頭微曲長發,一點不怕熱的樣子,而她看上去卻是很清涼無汗,整個人安靜潤澤。難怪連柳青都一直讚不絕口。

但中午時分,對於一個白領而言應該是工作間隙的時間,朱麗穿得很是休閑。她還在停工?

對於朱麗,明玉就沒像對吳非那麼客氣,當然不可能稱為二嫂,而是照舊直呼大名。一聲“朱麗你好”,坐下,各自點菜。西餐,這是有點潔癖的明玉唯一的洋氣。

朱麗看見明玉,除了沒話可,還是沒話可,兩人的對立太根深蒂固,即使知道明玉講理,可也知道此人不好惹,心中親近不起來。朱麗擠啊擠的才擠出一句話:“你好,看上去你氣色好了許多。”出這句話,朱麗就想到上回她一次找遍醫院住院部才見到明玉的麵,一次想探訪明玉被拒,而今明玉見她隻要一個電話,她是一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不由心生感慨,她的驕傲都被一地雞毛埋沒了。

“老板借給我一個很好的保姆,所以我現在有飯吃了,我很容易養。”明玉與朱麗話也提不起精神,“你還在因為我們集團審計那件事停職嗎?已經快兩個星期了吧。”

“是啊,真快。這兩星期真亂。”

“坐過山車似的,真是亂。你真準備老老實實停職一個月?”

“大老板喊出一個月,我總得被罰停半個月才能消他的氣吧。下周一回去懺悔一下,應該不會再有問題了。”

“那是我的錯誤,對不起,我當時利用了你。”明玉再次道歉,“這兩周時間,事情全亂了套。大哥與大嫂也反目,大哥找不到在美國的大嫂。”

朱麗聽了前麵兩句,剛想稍微客氣一下,沒想到後麵幾句立刻跟上,將她打懵了。想到大嫂周日時候給她的電話,大哥大嫂的反目還能為了什麼?這才知道明玉邀她見麵的真正原因。她答應了大嫂,可是她最終隻是逃出家門,卻沒有解決問題。她的臉一下滲血似的紅,羞愧難當,低下頭去,手中餐刀漫無目的地切割盤中蔬菜。

明玉看得出,朱麗心有餘而力不足,心裏為朱麗惋惜,可惜了這樣的人才。她也不忍再在朱麗麵前非要先搞個水落石出,令老二家承認了過失,她才將錢拿出來,看著朱麗這樣子,她不忍。也不等朱麗表態,她先話:“我今已經找到大嫂,她是為了寶寶才生那麼大氣的。大哥也是,他隻是一個工薪階層,為了我爸,把自己家攪得雞飛狗跳。大嫂讓我別找你,大哥也讓我別找你們,這樣吧,其餘七萬房款我來……”

“不,不用,我來,我們來,這不是我們岀房款,而是我們還欠債。其他的錢,也不用大哥來岀。我們來,都我們來。”朱麗講得很艱難,斷斷續續。

“可以嗎?隻有兩了。我不建議你向你爸媽借錢,雖然你爸媽是很愛你的人,肯定會全力支援你。也可以你向我岀借條,一年內歸還給我。”

“不,不用,我自己會解決,不會問我爸媽借錢。”朱麗閉上眼睛,強忍欲流的眼淚,低頭好久,才道:“明玉,謝謝你,謝謝你替我著想,你讓我無地自容。”

明玉一口一口快節奏有規律地吃著她的飯,兩隻眼睛則是一大半時間看著一直低著頭的朱麗,她沒出言相勸或者撫慰,兩人之間的過去不能提起。但她替朱麗惋惜,她想不出朱麗將用什麼辦法解決七萬塊,甚至全部除去爸的二十七萬的房款,她實在忍不住,才道:“其實,這不全是你的責任,你別都攬在自己身上。”

“有什麼區別?”朱麗不願推卸責任,她自己追著明成承擔過失,她當然不能遇到責任的時候自己先躲。她美麗,從到大一直是驕傲的公主,她聰明,但她更勤奮,證書傍身工作驕人令她傲然於世,她追求的是體麵的生活,可是,這一陣子,她抬不起頭來做人。

明玉無話可,朱麗確實有的責任。但她願意原諒朱麗,因為朱麗隻是因為年輕,而不是無知無恥。

自己的一份飯很快吃完,明玉看看手表,她還有工作等著,不得不招手叫服務員結賬簽單,才道:“朱麗,我走了。你盡力而為吧,不行給我電話。但這事兒別跟蘇明成,也別和我大哥,我出錢也隻以你的名義,通過你的渠道,我不想與蘇家搭界。”

朱麗驚訝地抬頭看向明玉,硬是把衝到嘴邊的“我也不想與蘇家搭界了”壓回肚子裏。等明玉起身再見,她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她心中打定了主意。她不能再錯下去,她也不能再指望明成改過,否則她永遠被動,永遠無顏見人。

朱麗咬著嘴唇又是呆坐很久才離開回家,也沒興趣逛街了。她回到與明成的家,蘇大強看見她驚住了,但連忙點頭哈腰地賠笑,很快鑽進自己房間。朱麗沒有理他,又收拾了兩塑料袋東西回娘家。

該是痛下決心的時候了。

蘇大強待在自己的臥室裏,卻不敢坐下,更別出去問岀心中的疑問。等朱麗忙碌一會兒過來,站門口客氣地向他道別,他站在床邊雙臂貼身一直微笑著應“好,好”。朱麗發了會兒呆,歎一聲氣,無話可,開門離開。

蘇大強候著關門聲響,忙靈巧地邁著碎步跑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看去,果然見朱麗下樓離開,整個人這才活泛了起來。忙又跑到電話邊,他記性好,都不用翻閱電話號碼本,就撥出明哲手機的一串數字,報告明哲朱麗回家又走的消息。明哲在上海一聽,感覺問題更嚴重,朱麗回來取了東西再走,顯然是打持久戰的意思了。

但明哲自己好歹是見到烏雲鑲了銀邊,吳非給他發郵件過來,但不是發給他的,是發給明玉,他的。附件是寶寶睡覺的照片,話隻有一句,“跟你會兒話心裏好許多。”明哲猜測,吳非與明玉通了電話,明玉對他凶巴巴的一臉不耐煩,可是該做的事情還是在做。但是,她們了什麼?明哲回郵都不敢多問吳非,也不想電話問明玉,再聽明玉的教訓,很是憋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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