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荼笑道:“還真是你的作為啊。”
任子許讚同道:“那當然,歸根結底,我就是個生意人。”
任子許為顧荼包紮好傷口:“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須得切切你的脈。”
顧荼卻下意識地縮回手。
任子許眼神閃爍了下:“陛下莫不是不想吃藥?”
“就是小傷,不礙事的,小小一個傷口而已。”
任子許站直身,問向對麵站著的暗衛:“你且告訴她,你見過多少因為不肯好好治病的人感染致死的?”
女暗衛點點頭:“任大夫說的不錯的。”
顧荼歎口氣:“既如此,那先將這女暗衛帶走吧。”
女暗衛走了之後,任子許回過頭來:“陛下可是有什麼需要交代的?”
“我有個疑惑,你把完脈之後告訴我。”顧荼嘴角彎彎開口。
任子許訝然:“陛下?”
顧荼將重疊的衣衫一層一層折好,伸出皓腕。
任子許取來一方錦帕。
甫一探上脈息的那一刹那,任子許也十分震驚。
顧荼看向他:“可是我想的不錯?”
任子許卻不淡定了。
“不行,我需要告訴他,他一心……”
“既然你知曉了,不如便順水推舟,替我解決了這個疑惑?”
任子許“啊”了一聲:“陛下這是……”
“我不要他一出生,便需要承受別人帶來的冷眼,也需要承受父母所遺留下來的舊恨。”
“你當真……”任子許還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說過,隻要有了這個孩子,我就可以離開他,是麼?”顧荼自嘲般笑笑,“他如今性命不保,而我,卻需要把我所失去的,拿回來。”
任子許打住她的話:“可是,事到如今,你並不適合帶走它。”
“嗯?”
“因你常日憂思,本就脈象不穩,若是要將它強行送走,必然會使你今後所受的災難,加倍的還回來。”
“你是不是有很久,都沒有好好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在北境受過所有的寒,都變成了你身子裏隱藏的病因。”
顧荼能感受到它的存在,能感受到它的心跳。
可是,她卻不願讓這個小生命出生。
“陛下,且容我說句不好聽的。”
“我認識君涼這麼久,你是第一個讓他歡喜讓他憂懼的人物。”
“我們先且不管他之前所帶給你的創傷,他可能,活不久了。”
顧荼冷笑一聲:“大名鼎鼎的平北侯,也能落得今日,實在是諷刺,隻是那天牢他住過不止一次,一定住得很習慣。”
任子許沒忍住抬高了聲調:“可你叔父手下的那幫人,不會放過他的。”
“甚至就連這次春狩所發生的事情,他們都推到了君涼身上。”
“或者說,你就沒打算到時候,狠狠地瞅他一眼?”任子許使出了狠招。
【可以說非常狠了】【最狠的就是比比到底誰過地更精彩啊兄dei!】【我就猜的不錯吧?任子許本就是小圖圖在這條路上最大的障礙吧?】【最狠的是帶著他的孩子,狠狠地給他戴一頂~】【我知道我知道!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
顧荼皺了皺眉頭。
可以說,這些人定是很會玩了。
不過,好像也值得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