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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七章 與花同眠(2 / 3)

於添悠悠道:“彌勒幫主此言差矣,咱家要是不誠心又怎會將你二人請入宮中,更為此清退諸多守備?至於反賊,咱家更不知從何說起?”

笑麵彌勒道:“紅衣教甲堂副堂主宮篤,難道提督大人不識得?”

於添訝異道:“噢,還有這事!咱家隻聽此人自稱宮竹馬,善口技,覺得有趣,便請來玩玩,哪知對方竟有這層身份!這麼說來彌勒幫主鏟除此獠可是大功一件,咱家定為你請功!”

笑麵彌勒朝東麵一道宮牆拱手道:“那便多謝於提督了。”

於添道:“可惜皇上今日龍體抱恙不便叨擾,而且彌勒幫主也沒將金印帶來,咱家隻能先把二位請出宮了。”

笑麵彌勒從黑袍袖中抖出一條紅豔豔的絲織手帕,抬手道:“且慢,金印沒帶,但這條手帕上卻有今早剛印上去的‘者’字印圖畫,於提督不妨看看?”

片刻沉寂之後,於添回道:“既如此,也好。”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如朝陽般從東麵宮牆處飄身飛來。

那人頭戴金絲籠冠,身著朱鳳玄色錦衣,麵頰豐潤無須,背負雙手,笑臉盈盈。

不是權傾朝野的於添於提督,還能是誰?

朝陽升起,賦予萬物以生氣。

於添一出現,似也重新賦予四個柱子般的轎夫以靈魂。

四個轎夫動了,向著同一個目標發難。

他們也很是識趣,知道自己四人的對手是影佛。

都繞開了笑麵彌勒,直朝影佛衝去。

四名轎夫毫不意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身影行動之快如電光石火。

四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呼吸間已封死影佛所有退路,讓對方成為籠中困獸。

他們或頂膝,或掃腿,或揮拳,或拍掌。

就算影佛能避開他們第一招,他們還有兩招、三招、十八招在等著。

就算影佛能招架住他們一人、兩人的攻勢,另兩人也會讓其吃足苦頭。

在他們看來影佛今日入了宮,就得變成死佛了。

笑麵彌勒隻盯著於添來向,對相伴而來的影佛不管不顧。

影佛也好容易才將目光從同一方向收回,挑了挑粗獷的雙眉,似對四隻擾人看戲的蒼蠅頗為厭煩。

雙手合十,一觸即分。

再分開時,雙手已非雙手,而是十雙手,百雙手!

合著影佛那黝黑的膚色、怒目金剛般的神情、腦門上似有如無的戒疤以及一身黑袍,瞧來宛若尊千手黑麵怒佛!

當先衝拳而來的轎夫被“兩隻手”拉過身子,拳鋒調轉向影佛左手邊。

右側頂膝的轎夫被“三隻手”拍轉向影佛身前。

後方拍出雙掌的轎夫被“兩隻手”扯往影佛右手邊。

左側掃腿的轎夫被“三隻手”托起身子順勢扔往影佛身後。

影佛立定未動,朝他攻來的四個轎夫卻圍繞著他轉了小半圈,分別將各自的頭一招喂給了各自同伴。

一人被衝拳擊中心窩,一人被頂膝撞中後腦勺,一人被雙掌拍中胸肋,一人被掃腿蒙了臉!

所幸四人都練過橫練外功,結實抗打,內功根基紮實,僅是出現了短暫的不適和發懵,立馬又組織起第二次攻勢。

可這回卻是影佛後發先至,不是拍碎了他們伸來的手骨,便是拗斷了他們甩來的腿骨!

咯咯啦啦的沉悶脆響之後,便是四個轎夫頂不住劇痛的叫嚷哀嚎。

如果說四個轎夫是四根石柱子,那影佛就當是根金鐵澆築而成的柱子。

盡管不如四人粗壯,卻更為剛硬強悍、無堅不摧!

慘叫聲隻開了個頭便戛然而止。

影佛覺得太是聒噪,便直接一人送一手刀,砍斷了他們喉管,絕了他們的生息!

四個轎夫直挺挺地倒下,在影佛立足的四麵首尾相接,正巧連成個方形。

影佛沒有刻意去促成這巧合,更沒把目光在四人身上多停留一刻。

抬眼看去,於添在離他們尚有不足二十丈時落地,不緊不慢地走來。

笑麵彌勒單指轉動起手帕,待於添走近十五丈內揮手甩出!

“請於提督過目!”

質地柔軟觸手絲滑的紅色手帕仿佛變成了可在十餘丈外傷敵害命的飛輪飛射向於添!

……

……

青的白的紅的黃的。

紫的綠的藍的粉的。

大的小的尖的扁的。

各色各樣的花朵像是一枚枚小小飛輪,在謝飛身周呼嘯來去。

可無一能劃破其衣袍,乃至留下點花彩,更別說觸及謝飛外露於衣褲外的血肉。

正應了那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如果謝飛的對手不是花太香,那謝飛定是傳說中的萬花使者,而非葬花惡徒。

但謝飛的對手就是花太香。

《花開二十四》之所以被稱道為江湖上最漂亮的功夫,便因其打鬥手段以內力禦花為主,想必真正仙家的禦物手段也不過如此。

而花太香就當是那神話中從天上下凡的花中仙!

整座禦花園的花,因他袖袍一揮而舞,隨他手指所向而戰!

隻見花太香單掌一收、一放、一推。

糾纏謝飛盞茶功夫毫無斬獲、鬱鬱不得誌的萬千飛花忽而得令鳴金收兵。

先是回環倒飛一陣,隨而在空中肢解分散為片片花瓣、根根花軸。

再照花太香一推的指令,化作密密麻麻的花雨向謝飛傾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