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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不過是她自作孽,不可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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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

言晏心底用力的咀嚼著這兩個字,那些被雨簾遮擋住的路燈影綽的落下,地上的影子也被拉扯得模糊,握著傘柄的手用力得像是在極力的克製什麼。

但她臉上仍是笑著,蒼白得毫無血色的隻是看著她,“如果我說我們錯了,樊天逸會願意捐出一顆腎嗎?”

“天逸已經說過了,他不會捐腎的。”良黎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事到如今這樣的局麵,我不指望你和關珩能原諒我,但是你也別指望,我們會救她。”

早在來之前,她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但此時那聲音仍像一把尖銳的刀,無孔不入的刺進每一處皮膚,就在良黎轉過身的一瞬,雙膝重重的落在地上,天邊一道炸雷響起!

“樊太太,”漆黑寒冷的夜,像是連光都不見,唯有那清晰的嗓音徑直穿過雨幕在夜裏響徹,“是我錯了!”

良黎猛的怔住了。

回頭直直的看著那跪在雨地裏的女人,眼眸中是濃濃的不可置信。

雷霆閃爍夜雨傾盆,那些所謂的尊嚴自尊,終是在這個雨夜被炸得支離破碎。

言晏背脊筆直的跪在那裏,渾身暴露在雨夜中,那些無情冰冷的雨水頃刻便濕了那張臉,淚眼模糊的雙眼近乎沒有焦距,她說,“我求您,救救我姑姑……”

空氣中仿佛隻剩下了雨水砸落在地上的聲音。

眼前的畫麵驟然被一道車燈閃過,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個遍地是血的雨夜,那麼多血,哭聲喊聲求救聲,在耳邊全部凝聚成了關珩懦弱無助的哭喊,【哥,哥……嫂子,你們醒醒!】

“言晏,”女人去而複返的聲音自頭頂響起,“關珩一直對我說,這世上是存在報應這種東西的。”

報應。

又是一道驚雷,短暫的白光自天邊炸開,連同心髒也被炸得血肉模糊。

“是,是我錯了!”模糊的視線甚至看不清麵前那雙一塵不染的高跟鞋,言晏重重的就朝著她磕下了頭,“是我和姑姑錯了,隻要樊總願意做手術,我向您保證,從此不再出現在你們麵前!”

女人置若罔聞,她說,“現在,不過是輪到她罷了。”

“是……是我們錯了,是我們罪無可恕罪該萬死,”那磕到地麵臉上流淌著的一時不知道是水還是淚,“我求你們,救救我姑姑!”

指尖死死的扣著地麵,滲出的血跡頃刻便被雨水融去,【不要睡,哥……嫂子,我求求你們睜開眼看看阿珩……不要睡……】

黑色的雨傘早已落到一旁,傾盆的大雨直直的砸在她身上,像是一把把從天而降的淩厲的刀子。

“言晏,你姑姑這些年作惡太多,”良黎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可能這就是上天給她的報應。”

找不到一顆合適的腎,連老天都不給她活命的機會。

“我求您,讓我見一麵樊總……”幾乎是每說一句話,她的頭就往地上磕一次,那一下一下,重到額頭直接被磕破了血似也毫無察覺。

【言晏……不要看……姑姑求你不要看……】

女人的聲音隻是冷漠,卻像一股寒意侵蝕著她的五髒六腑,“關珩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不過都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是我……都怪我……是我自作孽,才害死了我哥和嫂子!】

畫麵裏那些猩紅的血色頃刻染紅了雙眼,那淒厲的慘叫伴著劇痛頓時從心髒蔓延至全身,女人跪在雨地裏的身形幾乎搖搖欲墜,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

“言晏!”聶南深剛下車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當即連傘都顧不上打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直接將險些倒在雨地裏的女人抱在了懷裏。

聶南深一張臉頓時就難看的陰沉了下來。

那身體冰涼得幾乎沒有溫度,頭發都被雨打濕了貼在慘白的臉上,一雙眼緊緊的閉著虛弱憔悴得毫無生氣。

一旁,手裏拄著拐杖的聶老爺已經來到了大門前,身後跟著一名撐傘的管家。

他低頭看了一眼被男人抱在懷中已然已經昏迷不醒的女人,不悅的皺起了眉,沉聲吩咐,“南深,把言晏帶回去。”

聶南深當即也沒有心思再管良黎,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就把女人從地上抱起大步往車裏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周身都溢著一種緊張和心疼交織在一起的冷寂。

他們開過來的車就停在不遠處,車燈越過雨簾直直照來,最後隨著引擎的再次發動,在夜色中劃過一道弧度又再次消失在雨裏。

良黎還愣在那兒,看著麵前那隻站在那裏就有一種威嚴氣場的老人,握著傘柄的手不由緊了緊,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但語氣還算客氣,“聶老先生。”

說話間那撐著傘的身形不著痕跡的擋在了聶老爺的麵前。

聶老爺卻連眼風都沒從她身上掃過,那話語更是冷漠毫不客氣,“讓開。”

作為這麼多年的樊太太,良黎何時被人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過,臉色一陣青白交錯,但仍是耐著性子,“聶老先生,您不用進去了,天逸他不會……”

拐杖重重落地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女人的話,“他樊天逸要還是個男人,這裏就沒你說話的份。”

那中氣十足的嗓音足夠讓人心底一顫,良黎也終於因那話語裏毫不掩飾的輕蔑生了些怒意,卻又不好發作,“聶老先生,我知道言晏是您的孫媳婦,剛才讓您看到這樣的場景您心生不快,這點我很抱歉。”

聶老爺一聲冷哼,“你也知道那是我聶家的媳婦。”這才不溫不火的掃了她一眼,“就算你痛恨關珩,言晏也是希辰的女兒,”冷聲道,“你就不怕亡人泉下有知嗎。”

僅憑這句話,就足以聽出是動了怒氣。

良黎咬了咬唇,臉上頓時閃過一絲蒼白的難堪,但仍是道,“聶老先生,您是明事理的人,她跪下來求我,我就必須要答應嗎?”緩緩吸了一口氣,方繼續不卑不亢的道,“這麼明顯的道德綁架,我相信您不會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