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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勢若男女重臣如婦(2 / 2)

“閨中獨看者需三媒六聘,父母之約媒妁之言,紅轎鑼鼓是為禮賢。即便有若英台山伯者,亦隻能生不可得以死求之!”

“烈婦者,絲成白綾,膠做婦弦,欲言攜手者,弦中意纏綿!”

“節婦者,縱使美人不是母胎生,應是桃花樹長成,已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尚多情!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不拿風流爭勝,迷魂陣裏出奇,捱光這種事隻需到了九成九,便待亡身入陷坑!”

“寡婦者,生死兩茫,心恐相逢不相識,惟有淚千行!有鳳求凰,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兩翼俱起翻高飛,自此交頸為鴛鴦!”

“淫婦者,簾幕風柔,朝來峭寒輕透,紅英滿眼,便是催人去也難留。但有潘驢鄧小閑,隻鸞孤鳳怕是瞬時間交仗成雙——”

弘皙話未完,武丹嗬嗬一陣怪笑,張宗仁嘎嘎直樂,樂罷了竟然對弘皙拱手,“二爺小小年紀對男女之事竟然如此精通,小子這廂先行個拜師禮,學了爺這身本事正好獨占絳香樓那妙玉花魁——”

“啪——”不用弘皙動手,張廷玉早一巴掌拍過去。

弘皙之喻雖粗鄙直白,然夫子做《禮》也曾言:飲食男女,人之大欲焉,弘皙之說分明是有先賢之風借通俗之語而警世,寓情寓理更兼文采飛揚,假以潤色堪可與王陽明之“昨夜秀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眾裏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三重境界星月爭輝,並稱瑜亮。

如張宗仁竟然直接當做媾女的勾當,打他便是當頭一棒,“二爺以男女做喻乃大學問!如你張家便是待字閨中者,皇上禮遇有加才有張侯鞠躬盡瘁死,豎子無狀,焉敢玩笑?他日見了張侯某家倒要問問他如何教育爾等!”

張宗仁吐吐舌頭,事涉先祖再敢胡說?隻是瞥向張廷玉的眼神帶著憤憤,我張家如此,你張家難道不是,一朝雙宰呢!一想老爹的家法,張宗仁跳脫之態全無,整個一蔫吧茄子,可憐巴巴的看著武丹,剛才你也樂來著!

“武丹受教了!”有張廷玉這一解釋,先前雖懵懂現在也能對號入座了,“這烈婦便是前明之死忠,如史可法、陳子龍等,螳臂當車與那前明玉石俱焚;這節婦便是被我朝接手之降將,如祖大壽、洪承疇、施琅等,外無糧草內無救兵,國恨家仇必選其一;這寡婦麼——”

瞥一眼張廷玉雖沒言語,可張廷玉心裏發苦,堂堂桐城學派的領袖張家竟然等同私奔的寡婦,把智商拉到跟武丹一個層次的舉例實難接受!

張宗仁的小眼睛卻眯成了一條縫,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清代明而王天下,張家這明朝的讀書人就跟死了老公的寡婦一樣隻能“再嫁”——當然,他這副賊眉鼠眼的樣注定欠揍,自知失態的武丹老大一拳擂在他的肩頭,立馬岔開話題,“士子不曾歸心便是朝廷的水磨工夫沒到位麼?”

“錯!”弘皙搖頭,“你忘了爺還沒說娼妓麼?”手指輕點張宗仁,“宗仁啊,你小子剛才說什麼絳香樓的妙玉,給爺講講!”

“好唻,”這種言情故事還真是張宗仁的特長,在他看來小主子這是在扯開話題打開尷尬局麵呢,“說京中花魁,當屬絳香樓花魁妙玉,據傳本姓莊,也是書香門第,舉家遭禍而落入風塵,易名妙玉。”

“十六歲梳攏,小的有幸見過,徹夜難眠作文以記之:美似初春柳葉,常含雲煙恨雨愁,臉如三月桃花,暗藏風情月意,纖腰嫋娜,拘束的燕懶鶯慵,檀口輕盈,勾引的蜂狂蝶亂,玉貌妖嬈解語花,芳容窈窕玉生香——”

“閉嘴吧!”弘皙一拍桌子,打斷了張宗仁的搖頭晃腦,“莫在爺麵前充什麼無恥文人,這分明是那《水滸傳》裏描寫潘金蓮的詞句!”

“啊——”張宗仁一瞪眼,“他娘的,怪不得我給那妙玉吟誦完了就被請下樓,連100兩的銀票都還給我了,小爺還以為她對我情有獨鍾呢!可惡的臭丫頭,五十兩銀子就這麼戲弄哥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