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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士子如娼,不從用強(1 / 2)

“妙玉不光長的的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據說當朝中堂佟國維大人的四公子光祿寺少卿慶元欲強為妾室,卻被一把剪刀轟出了絳香樓,其言道:女兒清白重若山,妾身雖鄙也要到相府問個明白,聲聲要打到佟相家中,不得已認作幹妹妹才算了事。此後名聲更噪,哪怕見一麵也要100兩銀子呢,就不是最後誰能拔得頭籌……”

“這就是了!”弘皙一拍手,還以為要讚青樓女子也重大節呢,卻言:“那些終日叫囂的文人便是娼妓,如黃宗羲顧炎武之流,最多算是花魁罷了!”

“爺把話撂在這,婊子就是婊子,哪怕花魁,隻要插標賣首,最後總要岔開大腿!”

這比喻太過驚世駭俗,哪怕是武丹這等粗俗之人也無語……

“哪裏來的狂妄豎子信口雌黃!”隔牆有耳,隔壁有聲,隨著蹬蹬腳步聲下一刻聲音已到門外,“江西士子李紱在此!”

兩人,當前者白麵短髯,國字容,懸膽鼻,漆黑長眉修挑,瞳仁如一塊水晶蕩漾,身量勻稱豐美,銀白士子服隻在腰間係一塊漢玉,紅色的絲絛因為主人的微怒而顫顫巍巍,“黃顧為國有大賢,怎堪爾等如此侮辱,巨來不才,便要揪拿爾等到那國子監祭酒處說個明白!”

“張衡臣,”後邊進來的這位顯然認識張廷玉,“汝為聖人子弟,聞滿口謬言鑿鑿視而不見更滿口阿諛,將聖賢萬世師表與這黃口小兒相提並論,汝,好不知羞!”

掃一眼屋內眾人,尤其重點留意了一下弘皙,月白長衫肩灑墨竹,發濃眉黑,白玉樣的臉上帶著雍容閑適之笑,輪廓清秀的近乎女氣,但漆黑的眼眸卻放肆異常,再想他剛才言論忍不住重重一哼,“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便是讀的幾頁書莫不知大學之道在明明德?無正心養浩然,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蝦蟆吼終日燕雀喳畫梁,除賣弄伶牙俐齒又有何用?”

尼瑪!弘皙憤憤,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不想聽你大可在腦袋頂綠帽耳朵塞驢毛,找茬?還什麼江西李紱,你很出名嗎?國子監祭酒,官好大啊,嚇死爺了!

而眼前這……這位也堪稱非常貌,頭尖如杵,鼻子眼睛卻好像過分集中在臉上很小的一塊區域,嘴巴略大且平,頭為仰有睥睨之姿,頜下一撮山羊胡就像加長的下巴,胸膛高挺腹有便便。敢指天畫地說天上地下唯吾獨尊的爺麵前拽拽的,找抽?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不對了,還敢穿著銀鍛指手畫腳?沐猴而冠就是你吧?叫別人繡花枕頭,還什麼蝦蟆,癩蛤蟆就直說罷了,把你本家比擬別人,因擔心罵你醜以進攻做防守?實在欠揍!

口中一句“聽牆根的下賤材也趕來指手畫腳?”酒盞被順手砸了過去,細密骨瓷的杯子嘩然在這位的頭頂粉碎,三兩點殘酒滲進劃開的臉麵,這位嗷的一嗓真真中了那句蝦蟆之吼,弘皙動手了,身先士卒也是軍令,那兩位武夫能閑著?隨著桌上碗碟雨點樣落去,這兩位或豐神俊朗或神采飛揚之輩便躺在地上,那銀白長衫銀鍛批麵如被馬踏的水陸道場般熱鬧。

“住手!”張廷玉趕忙叫停,李紱是何許人他尚不得知,山羊胡的方苞卻是認識的。

方苞為桐城人,算起來得叫一聲同門,自幼聰明,4歲作對5歲能誦典,16歲參加科考,24歲入京進國子監以文會友被稱為“江南第一”,其人作文以義為經而法緯之,倡“道”“文”統一,大學士李光地曾讚方苞文章是“韓歐複出,北宋之後無此作也”,去歲更為江南鄉試第一名,江南第一的名至實歸。

舉國文風南勝北,隱隱便是士林旗幟,士以文章勝胸藏錦繡為人也剛直,當麵斥人過錯已成了方苞的另一個招牌,隻可惜這位祖上是明之忠儒方孝孺之後,對朝廷豎起來的標杆張家不感冒,也難怪不客氣,隻是沒想到那個年輕人反跑到他的前頭,真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苦笑著上前攙扶,“靈皋兄,你們這是——”

“張衡臣!”方苞奮力甩袖,山羊胡撅起老高,“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其行更如剪徑,觀其行知其心,見微知著,爾也算桐城大家之子,便是與此等人為伍麼?”

人爬起,怒不可遏,這也難怪,想他方苞,凡見者,誰人不納頭便拜把臂言歡恨不能抵足夜談,可今天呢?非禮勿聽,聽牆根已是墮落,酒盞劈麵黃湯透頂,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