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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鄔某做仗馬(2 / 2)

恨不能請上蒼雷劈電擊的委屈憤懣,不死不休的酣暢豪情,他倒是痛快了,可南京科場四腳朝天,國家掄才成了笑柄。康熙震怒左趙二人革職罷官永不敘用,但國有法製,鬧貢院是掃了國家體麵,參與的士子們收監的收監、流放的流放,最差也是革功名,拿不到鄔思道這個“正”犯的江南巡撫連降兩級,至今朝廷各地依舊在畫影緝拿,想不到卻出現在這裏!

“百聞不如一見,見麵更甚聞名,”張廷玉點頭,舉杯一飲而盡,“這杯酒敬靜仁,果然好文采,好膽量,好氣魄!”

好文采有讚當初的檄文、今日之酒辭,也有歎驚豔絕才之人恐遭不測;好膽量是弘皙製怒之下的侃侃而談,是明知見光死也不肯匿跡而去,膽量不足以相容隻能加以氣魄!

“哪個鄔思道?”弘皙也是一愣,“那個鄔思道麼?”

還記得躍馬四阿哥府上麼?找的就是瘸子,你這腿腳利索的也敢叫鄔思道?真的假的?

“不錯,正是在下,莽書生鄔思道--”話音未落,鄔思道一步欺到弘皙近前,手中酒壺如利刃抵在弘皙的脖子上,身子一轉就像抱孩子一樣把弘皙攬在身前。

此一遭突變,就算張廷玉也未曾料到,文膽無雙的鄔思道竟然做出挾持人質的勾當?情急疾呼:“靜仁不可--你可知他是誰?你又可知後果?”

“以衡臣公之尊貴也要呼一聲爺,再加上腰間的明黃帶子,這位貴人想必脫不了鳳子龍孫之列,事涉天家,恐怕最少要誅三族的!然自三十五年招禍,短短幾年間父母雙亡家業俱灰,而今孤零四海孓然一身便是殺無可殺又有何懼!”

“當日桓溫遊寺,和尚不拜,桓溫說:沒見過殺人不眨眼的將軍麼?和尚反問,沒見過不怕殺鬥的和尚麼!”鄔思道格格一笑,“君王一怒流血漂杵,然匹夫一怒也可白虹貫日,衡臣公,汝敢玉石俱焚否?”

玉石俱焚?

張廷玉一怔之下又險些笑了,鄔思道觀服飾確身份心思稱縝密,審言行定天性堪透人心,可做綁架--即便常人,滿屋人隻有弘皙是個孩子,偏巧身份尊貴,幼兒持金於鬧市是找搶呢更別說這娃娃本是就是金疙瘩,換人?那倆武夫想都別想,張廷玉?狡詐凶殘四字做底子,他要不怕要挾呢?唯有這身嬌肉貴的孩子才能讓所有人投鼠忌器!

可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弘皙當日說“身若金剛”康熙曾有疑竇,小貝勒取過天子劍斬在脖頸除了一道白痕眉頭都未曾皺一下!白瓷的酒壺壺嘴再利能有劍鋒之銳?又或者你以為手難縛雞的自己可以製住一拳擊倒奔馬的小貝勒?

笑完卻更苦,鄔思道敢行此舉,怕是這三人真要“無遺類”矣,果然是莽書生!

武丹張宗仁倆人嘴角都咧到腮幫子了,肚子抽抽的險些連手裏的小雞子都顧不上,左李二人隻剩悲呼:“靜仁兄--”

要不是他們非要來伯倫樓要不是他們拍案而起,怎可能有今日之辱又何必鄔思道行險,悔不當初說得就是他倆!

“二兄不必做小兒女狀,鄔某之為不過死得其所,”鄔思道大笑兩聲,“昔日走匿同年遭劫,自此楊意不逢,縱撫淩雲唯有自惜;今日再棄二兄不顧,鍾期難遇,枉奏流水僅剩慚愧,便是靜仁也難原諒自己!”

尾聲帶著悲愴,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可--不甘心啊!

想他鄔思道自幼心高氣傲,皆因氣盛血湧的莽撞行徑轉瞬既是家破人亡,幾年顛沛流離隱忍委屈中惟一的念想就是朝廷大赦天下,走科舉,功名奮而取,權當嚐了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夙願,可--一壺濁酒,是非成敗轉頭皆空,罷罷罷!

“衡臣公,張家幾世清名在前,若以張家清譽為保,釋兩位仁兄離開,全其功名,鄔某留下隨你處置即便身剮亦無怨,今日事就此作罷,如何?”

“靜仁兄!” 那兩位更悲愴,君不棄,吾輩怎敢離?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縱是保全功名怎堪苟且偷生?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