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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愛做不到的,就隻能讓傷害來完成(2 / 2)

我被一群用嘰裏咕嚕語言交代來去的人們想傳球一樣,一個傳給另一個。終於走到一處白色長廊下,才看到讓我感覺到自己似乎越來越接近他的氣息了。

這一路十幾個小時下來,我想象過各種各樣的場麵。

我很怕自己再一次看到他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房裏,隻能用眼睛對我交流些足以瓦解我堅定意誌的信息。

所以我真的是沒想到,韓千洛此時正在花園裏坐著。側著頭看茶幾上擺著的報紙的同時——兩隻手跟戴著手銬一樣,在幫一位胖婦人撐毛線!

撐毛線!

毛線!

線!

我的眼眶稍微脹了一下,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韓千洛抬頭看看我,卻沒有太多的驚訝:“風雨說你來了,我以為……他騙我的。”

他的笑容很虛弱,臉上的血色很淡漠。我說我隻是想來看看你怎麼樣了,為什麼這麼熱的天你在撐毛線啊。

“是挺熱的,要不你來撐吧……”韓千洛起身介紹那位胖墩墩的夫人:“這是從小帶大我的阿姆,我母親去世後,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和阿玨。

所以每次回來,與老人家之間最大的交流,就是看著她從夏天開始就準備過冬的毛衣。

莫斯科的冬天很冷,保暖很重要。”

我說韓千洛,既然你沒事,我就走了。

他說:“誰說我沒事的?你看不出來我還在休養麼?”

我搖搖頭:“抱歉,我隻要確認你還活著就可以了。你弟媳——”

我想了想,總覺得代維是不能用弟媳婦來稱呼。但也不能叫‘妹夫’吧?

於是我說,你‘弟夫’說你病得很重,我怕你就這麼死了。

這‘弟夫’是什麼鬼啊!

我轉過身去,收了下眼睛的不適感:“既然你現在還好,那我回去做我該做的事了。”

緊接著,我上半身軀體一緊,我以為他在抱我。然而這麼一低頭,才意識到他是用毛線來套我!

你當我是俄羅斯套娃麼?

我說你別這樣,我關心你並不是因為我能放棄仇恨,能忘記等等。

我隻是關心你而已……

“那真對不起了,我本來就沒事。是我叫……代維騙你的。想試探看看你對我還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在。”韓千洛輕歎一聲,然後坐回到軟榻上。

我知道他在撒謊,明明就滿臉的病態倦容退散不去,明明就比我兩個月前見到他還要瘦削。

可是我,為什麼連擁抱他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了?

,花房裏的溫度始終維持的舒適的二十六度。

此時他穿了一件很長的白色襯衫,看起來像個連衣裙似的。鬆鬆垮垮蓋在身上,隨著沉重的呼吸起起伏伏。

我看著他用一本純外文的書籍擋住半邊臉,閉上眼睛安詳地靠著養神。

睡著了麼?

我輕輕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端詳了好一會兒。

我說韓千洛,你是怎麼把你自己弄成今天這幅樣子的?你看我,多健康,多振作……我每天都堅持健身,吃很營養的東西,保證很充足的睡眠。

哪怕是毒藥,隻要能讓我挺起精神來,我也會義無反顧地咽下去。

“姚夕,因為你還能堅持於自己該為等等做些什麼。而我……已經不知道還能為你做什麼了。

當愛的力量已經與初衷脫節,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都隻能是傷害。”他用書擋著唇,輕輕咳嗽了兩聲。唯有那雙深藍的眼眸裏,光芒越發地綣繾溫柔:“我救不了突然死去的等等,也救不了慢慢你死去的你。

所以姚夕,你想做什麼就去吧,我不攔你了。”

“韓千洛……對不起……”我攥了下他的手,熟悉的溫度讓我忍不出沉淪一瞬。旋即觸電般抽了回來:“對不起,我把所有的絕望都留給了你一個人承擔……”

“沒關係,誰叫我神經病一樣愛上你這種神經病一樣的女人。整天有趕不走的神經病一樣的前夫和神經病一樣的情敵。”他輕輕撫了下我耳邊利落的短發,笑容越發的淒絕。

我的心髒像被硬生生剝開四瓣心房心室一樣難受,說:“我還以為你回來這裏以後中文會退化呢……”

“每晚都在夢裏跟你說話,怎麼會忘記這種語言呢……”

我說你別說了,我來看你就是想看看你還活著呢麼?如果你快死了,再等我幾個月行麼?我把那個賤人收拾了,陪你一起。

“姚夕……”他輕輕叫我的名字,聲音弱的讓我心碎:“如果要在我和為孩子複仇之間選一個,你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