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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怒殺鬼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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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為宛城籌糧乃是個肥差,因此,薑萬寶知道城中的存糧頂多隻能維持兩三個月,過了兩三月便會糧絕,若無救兵的話,宛城惟有落個舉城而降的命運。

這也是劉玄此次攻打宛城的主要策略之一,今日的宛城乃是堅城,城中安插的內應已經給拔除得差不多了,因此,想破這般堅城,惟有死困一途,別無良策。

劉玄自然不會死守在宛城之外,此刻他已是更始帝,最要緊的便是發布複興劉氏江山的詔告,更讓劉寅和劉秀兄弟二人興兵北伐。在宛城之外隻留下劉玄、王常、朱鮪、陳牧四人主持,王鳳、王匡則與劉秀兵分兩路直逼洛陽,遇城破城,遇鎮奪鎮,義軍之勢銳不可擋,各地的豪強紛紛響應,皆殺官而反,自稱將軍,改用漢朝的年號,隻待劉玄的詔書便立即歸順。隻在十數日之間,南陽、弋陽、南郡、南鄉諸地響應者多達十餘萬,是以,王鳳和王匡、劉秀兵馬所過之處,各地的豪強望風而附。

綠林軍發展之速讓林渺也感到意外,而這一刻,他也看到了所謂的漢室正統是多麼的有號召力,盡管漢哀帝和成帝之時天下間民不聊生,但是漢室畢竟有過輝煌的曆史,與王莽的苛政相比,百姓依然懷念往日的時光,而且在這些百姓的思想裏仍保存著那些最愚蠢、最純樸的思想,也便是對皇族的尊崇,使他們認為天下是劉家的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無法改變過來。是以,劉玄打出複興漢室的口號,立刻使舊漢的一些老臣和各地的豪強認為劉玄才是真主,一時之間,連赤眉軍也給完全比了下去。

當然,王莽的大軍也正在向洛陽結集,這也是綠林軍所要麵對的最大挑戰。

林渺趕到小長安集,已是離開梟城的半月之後,小長安已經全都變了模樣,商旅減少許多,到處可見綠林軍。劉玄雖為帝,但卻無都城,其帝號是有名無實。是以,在其所居的寅陽附近圈為軍事之地。不過,小長安集尚算平靜,今日的綠林軍,軍紀嚴明,與民共生,無人敢稍為犯禁。

劉寅和王常皆是以治軍極嚴稱著,這雖然讓少數戰士吃了不少苦,可卻使軍中上下心服。他們來自百姓,而受百姓擁戴,雖然紀律嚴明一些,但卻頗有成就感。

林渺聽得薑萬寶講起這幾個月來的情況,當初的二十多萬兩銀子,現在翻了數倍都不止,而且其產業尚在不斷地擴大,其人才濟濟,多數可獨擋一麵,現在是生意遍地開花,可謂是形勢一片大好。

林渺自是欣喜無限,他確實沒有看錯人,而眼下最主要的尚不是動用這些財力,他們所要做的仍隻是休生養息,韜光養晦,隻有積累到足夠的資本或適當的時機之後,才是真正動用這一切的時候。

林渺返回小長安集依然保持著極度的神秘,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此刻他的財力比之湖陽世家這等大家族要相去甚遠,雖然他已經可以富足一方了,可這與他的目標仍相去太遠。

不過,有薑萬寶和小刀六為他招募人才,這確實是一件好事。他沒時間和機會自己出手,這些人便成了他的眼睛,他可以省力許多。同時,他更要與薑萬寶談一下將人力物力向北轉移之事,更將劉玄之事向薑萬寶道明,讓其心中有所準備。

王郎心中的驚怒,無以複加,鬼影子竟死於渦河,屍體由山西惡鬼讓人送了回來。他怎也沒有料到,林渺居然能殺鬼影子,看來這個年輕人已經是越來越可怕了。

費祥不敢回來見王郎,這也讓王郎氣惱,手下辦事如此不力,不過,他也知道林渺絕不好對付,否則當日也不會讓林渺自邯鄲城溜出去了。當日傾出了那麼多的人力都未能將林渺留住,眼下就隻有山西惡鬼這個林渺的手下敗將,想要有多大的作用那是不可能的。

“老爺子,我看這小子的事情我們還是先擱一陣子吧,我們先籌大事要緊,眼下劉玄稱帝,如果讓其先打出興漢的幌子,隻怕我們很難有戲看。我們也應該早作打算,趁他們在窮於應付王莽大軍之時,將河北大局掌握,到時候我們居北,他們居南,足以與之分庭抗禮!”王昌提議道。

王郎眉頭一皺,吸了口氣道:“沒想到劉玄居然這麼快行動!不過,綠林軍並不足為慮,隻要有劉寅在一日,劉玄便絕無法安下心神,遲早綠林軍會出現裂痕,劉寅豈是甘居人下之人?我們隻須坐觀好戲登場即可!”

“老爺子,眼下河北的局勢可能會出現變動,諸如信都的任光,很可能是一個威脅,他讓林渺成為梟城城主,可見其心也對河北這塊肥地有野心。他身為信都太守,自不便出麵,所以這才讓林渺替他去完成任務。說白了,林渺不過是任光的一顆棋子而已,因此,我認為,我們應該搶在任光的前麵行動,林渺隻是任光之後的目標,隻要任光一去,河北便沒有支持林渺的力量,到時候,一個小小的林渺,一座小小的梟城又何足道哉?”蔣興也插口道。

王郎望了蔣興一眼,此人一向為他所重視,也追隨了他十數年,對他忠心耿耿,雖在王家沒什麼職務,也不經常拋頭露麵,可對王郎來說,蔣興的分量比王昌還要重,這一點王昌也不敢否認。

王昌也極敬重蔣興,因為此人確實見識過人,足智多謀,這十餘年來一直讓王郎韜光養晦,這才讓王郎成為北方第一豪強,是以王家無人不敬此人。但蔣興總不喜拋頭露麵,且常為王郎打點府外之事,是以很難得在邯鄲住上幾日,這次因劉玄稱帝之事,才回到邯鄲。

王郎淡淡地笑了笑道:“蔣先生所言雖然有理,但卻絕不可以小看林渺那小子!如果先生親自到了梟城,便知道,這小子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梟城治理得那般好,足見此人之智慧和手段超出常人,而自他與銅馬、王校兩軍交鋒的兩戰可以看出,此人狡猾多智,用兵奇詭難測,是以要想對付任光,必須先將他除掉。若有此子相助任光,想要對付任光絕不是一件易事。另外,此子詭變百出,在邯鄲之時,我便已感覺到此子難纏之極,若不能為我所用,必會成為我之大患,若再讓他返回河北,隻怕形勢會大大不利於我!”

王昌不語,他知道王郎心中始終有塊心病,那便是林渺曾劫走過白玉蘭,而且此刻白玉蘭依然掛念著林渺,整日憂鬱,一副病態,王賢應恨不能食林渺之肉,但他愛白玉蘭太深,自不能找白玉蘭出氣,因此隻願能殺掉林渺。而王郎要擊殺林渺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林渺讓他丟了個大臉,倒並不是真因為林渺暫時對他有什麼威脅。說實在的,以林渺眼下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威脅到王郎的發展,當然,往後會是怎樣的情況便沒有人可以知曉了。

蔣興想了想,王郎所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對一隻老虎,如果先去其爪牙,自然就更容易對付一些,而林渺便是任光的爪牙之一。要對付任光,先對付林渺,也並無不可。想到這裏,蔣興不由得問道:“那老爺子要如何對付這小輩呢?他此刻隻怕已在南陽,我們能趕得上他嗎?”

“給我飛鴿傳書太白頂,請老祖宗派人對付這小子,不信他還能夠插上翅膀飛了!”王郎淡淡地道。

“老爺子,這有些不太妥吧?老祖宗在山上不問世事已經多年,他是因為不想理會塵世之事,才離開邯鄲去南陽的……”

“你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王郎打斷王昌的話,冷然道:“你便說鬼影子被林渺殺了,便是老祖宗不派人出手,雷霆威他們也絕不會讓林渺好過!”

“老爺子說的很對,當年老祖宗手下殺手盟之人,個個親如手足,他們這些殺手兄弟隨老祖宗歸隱太白頂,但如果他們知道鬼影子死了,必定會大怒。有這群當年縱橫天下從未失手的殺手盟的人去找林渺算賬,這小子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活下去!”蔣興讚同道。

王昌的臉色有些難看地望了王郎一眼,仍勸道:“老爺子,老祖宗當年創下的這殺手盟,在他歸隱那一天之後,便不希望世上再有人提起,也不希望……”

“這個我知道,但是成大事又豈能拘小節?要老祖宗真要怪,便讓他來怪我這個從不被他看好的孫子好了。他既然是我王家的人,就應該為我王家的大業出一份力!”王郎不悅地打斷王昌的話,冷然叱道。

王昌神色再變,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辦!”

王郎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欣然,更多了一絲興奮和期待。

“主公,齊燕盈小姐執意要見你!”薑萬寶皺了皺眉道。

林渺眉頭大皺,訝然問道:“齊燕盈怎麼會知道我回到了小長安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她好像很肯定主公回來了,而且還說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否則主公會後悔的。”薑萬寶也一臉惑然地道。

林渺也大為錯愕,齊燕盈怎會這麼肯定他回來了呢?會不會隻是想詐出他的行蹤?又是什麼重要的事讓她來說?而這會不會是齊萬壽的主意……?

“阿四已經在外麵擋住了她,主公要不要見這女娃?”薑萬寶試探著問道。

林渺也有點頭大,問道:“她是幾個人來的?”

“隻有她和兩個婢女!”薑萬寶道。

“好大的膽子!好吧,你帶她進來!”林渺想了想道。

不過半晌,齊燕盈隨著薑萬寶氣鼓鼓地行入了客廳。

“這便是你要見的人!”薑萬寶指了指林渺的背影悠然道。

“好大的臭架子,你以為自己可以躲得了一輩子嗎?你以為自己的行蹤很秘密嗎?”齊燕盈一股怨氣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對象,小姐脾氣盡露無餘。

“哦,齊小姐認為我有躲一輩子的必要嗎?我這不是在此接見齊大小姐嗎?”林渺不慍不火地轉過身,淡然答道。

“啊!”齊燕盈失聲低叫了聲,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語氣之中多了一分尷尬地道:“怎麼……怎麼是你?”

林渺不由得笑了笑道:“怎麼不是我?我正是小姐要找的林渺,自長街一別,小姐容顏更勝昔日,真讓我欣慰。”

“你,你就是林渺?”齊燕盈瞪大了雙眼,臉色羞紅,語氣竟有點不流暢了,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這一切似乎來得太突然了。

“為小姐看座,沏茶!”林渺坦然向一旁的護衛吩咐道,旋又向齊燕盈大方地道:“請!”

薑萬寶有些好笑,齊燕盈一入客廳便大有興師問罪之意,可是見了林渺居然一下子變了腔調,就像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那咄咄逼人的氣焰全不見了,還有點坐立不安的小女兒態。

“我,我剛才不是,不是……”齊燕盈似乎是想解釋什麼,但是手抓了抓衣角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林渺心中好笑,打斷她的話道:“齊小姐不用解釋,我知道小姐乃是性情中人,自然不拘泥於小節,林渺就喜歡這種性格之人!”

“真的?”齊燕盈大喜地反問道,頓時又恢複了輕鬆之態。

“當然是真的,不知這次小姐找我有何事相告?”林渺故作認真地問道。

“哦?”齊燕盈這才似乎想起了正事,不由道:“是我爹讓我來的,我爹說,你與他過去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隻希望以後大家能夠好好合作,就像這幾個月在生意上的合作一樣。因為我們之間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齊燕盈說話間目光向四周的護衛及仆人望了一眼。

“你們先退下!”林渺向那婦仆和護衛輕喝了聲,心中卻極度意外。

齊燕盈又將目光投向薑萬寶,似乎想薑萬寶也出去,林渺卻笑道:“大小姐可以像信任我一樣信任他,不必對他隱瞞任何事情。”

齊燕盈這才輕啜了一小口茶,道:“我爹說,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便是魔門!是以,他才想與你不計往日的恩怨,共同對付魔門這一大敵!”

“哦?”林渺心頭狂震,他確有些相信齊燕盈的話了,因為他知道齊萬壽曾殺了遊幽,為了玄門之秘而背叛了魔門。是以,魔門要對付他那是極為正常的,在權衡輕重之下,齊萬壽這才要與自己拋棄成見,這種可能性極大。

“我爹還說,劉玄此刻正在秘議如何對付你,他們似乎已經知道了你的行蹤,所以你要小心!”齊燕盈又道。

林渺神色頓變。

“為什麼你爹他自己不來,而要讓你來?”林渺沉吟了片刻,淡然問道。

“如果是我爹親自來,能夠見到你嗎?而且我爹是何等身份,豈會親自來跟你說這些?我是我爹最信任的人,由我來代言難道還不夠嗎?”齊燕盈有些不忿地反問道。

林渺歉然地笑了笑道:“對不起,是我多疑了,請齊姑娘代我轉告你爹,我十分樂意與他合作,能讓他不計前嫌是我林渺的幸運,也謝謝你們給我帶來的消息!他日有空,定當親自上門謝過!薑先生代我送小姐回府!”

“喂,我來給你送了這樣一個消息,你連請我吃一頓飯都舍不得嗎?”齊燕盈一聽林渺立刻要送她回去,不由得又惱又急地立身質問道。

林渺一怔,笑道:“如果齊小姐肯賞臉的話,那便吃了飯再走也好!”

“你這人太吝嗇了,還要我開口提出!這一頓飯我吃定了,而且還要和你一起吃!”齊燕盈大耍小姐脾氣,不服氣地道。

薑萬寶也不由得感到好笑,齊燕盈仍像個孩子一般,說話做事都依著性子。

“那就依齊姑娘吧。”林渺苦笑了笑。

“五月初五阿姆度與鬆鶴道長決戰武當山?”林渺微訝反問道。

“不錯,這消息已經傳出了好久,而且傳聞那群一直追蹤一個神秘人物的正道人士遭到了魔門的襲擊,有許多人受了重傷,連鬆鶴道長都受了傷!”陳通吸了口涼氣道。

“看來魔門已經很猖狂了,江湖有難了,但你們切記,不可太過張揚,盡量做到韜光養晦,隻有待時機成熟之後,才能夠振翅飛翔!”林渺沉聲叮囑道。

“主公放心,我們全聽主公的吩咐!”陳通肯定地道。

“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主公之智何其深遠,讓萬寶佩服!眼下群雄並起,我們若想強自出頭,隻能是耗盡自己的力量而無所得!”薑萬寶讚賞地點頭道,旋又道:“我想為主公引見一個人,不知主公可有興趣一見?”

林渺訝然道:“先生所引何人?既然是先生引見之人,想必不會差到哪裏去,何不請他進來?”

“有請賈先生!”薑萬寶向外呼了一聲,不一會兒,杜林便引著一個中年儒生大步行入。

“賈複見過薑先生!”那中年儒生入廳便向薑萬寶行了一禮,客氣地道。

“這位是我的主公林渺!”薑萬寶忙介紹道,旋又向林渺介紹道:“這位乃是冠軍縣的賈複賈君文先生。”

“賈複見過主公!”

“賈先生免禮,請坐!”林渺打量了賈複一眼,隻覺此人神態從容沉穩,麵目古奇有風雨不驚之態,不由得心喜。

“久聞主公少年英傑,豪氣幹雲,智慧過人,誌向遠大,不知主公對近日群雄並起有何見解呢?”賈複不客氣地坐下,開口竟先一步發問道。

林渺暗訝,賈複如此先揚後抑地直接提問,可見此人不擅作偽,而且必有過人之見識,否則也不敢喧賓奪主地向他詢問。

“‘少年英傑、智慧過人’不敢當,隻是略知一些亂世生存之道,而在世俗的暇隙間尋找屬於自己的天空而已。眼下群雄並起,皆是為民請命,可謂一件好事,隻是,天下已夠亂夠苦,能棄私欲者甚少。是以,天下群雄終難齊心。若要讓我對每一位有所評價,那大可不必,天下局勢已很明朗,南有綠林,東有赤眉,東南兩麵,餘者皆隻能相附生存,別無選擇。北方最亂,但卻自成一體,無序可循,成與敗無人可以預料。是以,北方尚有爭議之處,但依眼下形勢,得天下者應在南方和東方。南方綠林軍若能再破王莽聚結的洛陽大軍,則天下唾手可得,赤眉必望其背項;若無法取勝,則赤眉尚有希望。而北方短時間內無力外征,惟待一統才有可能形成浩大之勢,這兩年之中,可以不提!因此,所謂群雄並起,隻能看東南方的好戲而已!不知先生認為我所說可對?”林渺淡淡地反問道。

賈複神色不變,輕呷了一口茶,又問道:“那主公又意欲何為呢?”

“天下非一家之天下,若劉玄能做到國泰民安,救民於水火,我惟坦誠相附,或是斂盡巨資安享一方而已。當然,大局未定,時局難料,我們又何必操之過急?值此大亂之時,惟韜光養晦,待機而動方是正理。箭射出頭鳥,別人四下爭戰之時,我可蓄力待發,彼疲我動,一舉而驚天下。不知賈先生認為我所想之法可有錯?”林渺又反問道。

賈複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欣然的喜色,讚道:“好個韜光養晦,那主公認為劉玄能否做到國泰民安呢?”

“賈先生又怎麼認為呢?”林渺不答反問道。

賈複不由得一笑道:“或許綠林軍中有治理天下的人才,但卻不會是劉玄。我亦同為南陽之人,對此人之習性雖不敢說知之甚詳,但知他是個安於享樂,卻又懦弱之人,隻看其留王鳳、王匡,而擠王常和劉寅便可知。他對手下將領無果敢決策,必會使腐敗成風,百姓何以能幸福?天下何以得清明?是以,我並不看好綠林軍。”

“先生似乎忘了綠林軍還有劉寅、王常這樣的人物在!”林渺含笑反問道。

“如果是劉寅、王常稱帝,或許天下真能清明。從其治軍之法來看,這二人確有治天下之才,但劉寅法令太苛,若用之於民,要是在武帝升平之時或可大治,可此際天下已是殘破不堪,苛吏苛嚴隻能使大多數百姓難避其災。是以,劉寅也並不太適合今日的天下之主。當然,在綠林軍中似乎沒有比他更好的人選。隻不過,劉寅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當政,如今綠林軍畏避他的人絕不止一個,其性剛烈,終會被劉玄所不容。是以,劉玄稱帝,劉寅的命運已經注定。因此,我不覺得綠林軍得了天下便能治理好天下!正如主公所說,天下非一家之天下,得而複失並無不可,若百姓讓他當皇帝,他便可當皇帝,百姓怨聲連天,他自然也無能為力!”賈複肯定地道。

林渺欣然笑了笑,讚賞道:“先生的分析正合我之心意,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所以,我現在並不想爭一時之快,找個合適的地方儲存力量,再找個合適的時間舉臂高呼,自可事半功倍!”

“主公果然有非凡之預見,想必這合適之地就是北方了!”賈複欣然立身再次施禮道。

林渺不答,隻與賈複對視了一眼,不由得朗聲歡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