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瞠目切齒地推開墨雲,要奔過去找堂溪曳拚命。
堂溪曳伸手指著雲飛,一股烈火迅速包圍了雲飛。
“你比較幸運,碰到我今個心情好！再上前一步,你的臉就保不住了！”
雲飛下意識地捧著臉,忌憚地瞟了堂溪曳一眼,不敢再肆意而為。容顏是女人引以為傲的資本,換誰也不敢冒險。
堂溪曳離開的時候,墨雲脫下棉襖披在堂溪曳的身上。雲飛嫉妒地臉色發黑。堂溪曳淡漠地睥睨著墨雲,閃身消失在山腰之上。
雲飛跪在飛雲道長的遺體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墨雲進屋關上房門,重新點燃燭火。
“師兄你喜歡仇人就是對師父的大不敬！”雲飛甩開過來攙扶自己的墨雲,義憤填膺地說,“念我們同門一場,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下次若是還袒護妖女,我……我會親手殺了你。”
墨雲彎膝跪在軟墊子上,端視著冰棺裏的飛雲道長,對雲飛的斥責和威脅置之不理。
第二日清早,墨雲醒來,發現雲飛和師父的遺體一起消失了。隻道是雲飛在耍小性子。夕陽西沉,雲飛還是不知所終,墨雲匆匆下山尋找。
唐府人去口空,隻剩豆豆一人。豆豆見了墨雲,就像久別重逢的友人,流著熱淚跳到墨雲懷裏。在豆豆的哭訴下,墨雲才知曉了堂溪曳改變的根本原因。他拍打著胸口,發出一聲無奈的淒笑。
“唐逸帶小曳去找沈仙人了。”豆豆沙啞著聲音說,語氣裏滿是期待,“希望沈仙人把小曳變回以前的樣子。”
昨晚,堂溪曳在雲萊山上找到了唐逸,唐逸帶她去了沈飛的洞府,沈飛答應想法醫治堂溪曳。唐逸怕風花和豆豆鬧騰會影響沈仙人的發揮,於是將風花和豆豆趕回欒川城待命。
墨雲按照豆豆提供的線索找到了沈飛的洞府。洞府位於梅花樹海中,最粗壯的一株梅花樹上的弦月狀洞口便是洞府的入口。
墨雲在樹上輕叩三聲,隔了一會,洞口傳出吱呀的開門聲。再看那洞口時,金光溢滿了缺口,麵前忽然出現一道木門和門檻,墨雲抬腳走了進去。
金光逐漸消散,墨雲終於看清眼前的景象,竟是一個與人間府邸相差無幾的院落,唯一不同的是這個院落麵積遼闊,如同皇宮禦花園。
梅花樹星羅密布占據了院落所有位置,隻留下一條通往另外一個木門的羊腸小道。墨雲頓了一下,緩步朝另一扇木門走去。
墨雲打開木門,再次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原來這扇門連接著另外一個世界,一座雲霧繚繞的仙府。
一位約莫八九歲的小童子從雲霧深處走來,恭敬地施了一禮,然後說:“墨公子,仙人在德雅軒等您！”
“勞煩帶路！”墨雲掩飾眉目間的詫異,跟在小童子一側,一同前往德雅軒。
鋪天蓋地的雲霧掩蓋了仙府的所有景致,墨雲隻能在心中幻想它原本的樣子。委婉動聽的鳥鳴聲猶如天籟之音讓人神清氣明。清雅芬芳的花香時淡時濃,就像竊竊私語的少女,怎能不讓人心動流連。
墨雲忽然停了下來,小童子扭頭問:“墨公子怎了了？”
“沒什麼,走吧！”墨雲笑了笑,繼續往前走,小童子小跑著跟上。
剛才的花香中夾雜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就出現在飛雲道長遇害的木屋。墨雲皺了皺眉,沒有往下思考。
德雅軒是一座八角亭,石桌前坐著一位鸞姿鳳態的白發男子。
小童子低頭曲身,畢恭畢敬地說:“仙人,墨公子來了！”
“在下墨雲,見過沈仙人！”墨雲揖手道。
“不必拘禮,過來坐吧！”沈飛說完又對小童子說,“去把堂溪姑娘和唐公子請過來！”
“是！”小童子倒退著走了一丈遠才轉過身離開。
墨雲凝神查探沈飛身上的靈氣,但沈飛的靈力豪不外泄。兩人對視了片刻,沈飛問道:“外麵的世道還安穩吧？”
“外界都在傳獨孤傲天會複活！”墨雲移開落在沈飛臉上的目光,認真地說。不管怎麼說,沈飛也是三界的英雄人物,降服了獨孤傲天。麵對前輩,必要的尊重和禮節還是要有的。
“嗬嗬,有你們足夠對付他了！”沈飛咳嗽起來,他緊了緊衣服,又道,“我在這裏待了那麼多年,估計靈力也大不如從前,也幫不上什麼大忙,不過我會盡力輔助你們的！”
“神仙人知道獨孤傲天在哪裏嗎？”墨雲問。
沈飛掐指,閉目搖搖頭,歎道:“獨孤已經死了,複活的隻是他的魂魄。現在隻有堂溪姑娘是他複活的最佳肉身,所以你們要保護好她,切莫讓她落入他人之手！”
墨雲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忽然收緊,須臾又問:“曳姑娘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