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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廢人(2 / 3)

阮舒置若罔聞,最後道:“原本就是無意間得來的感情,不屬於我,也尚未成為我的生活必需品,現在還回去給你,我一身輕鬆。”

氣氛凝滯。

近段時間她一步步地惹怒傅令元,他的神色已超出了她所能想到的範圍,阮舒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來用。

他額頭上跳躍著青筋,轉瞬將她狠狠地甩到床上。

阮舒的手臂及時地按住床,還是敵不過他的力氣,額頭猛地撞-上床頭。

暈暈乎乎地爬起來再抬頭時,傅令元已不在房間裏了。

臥室的門敞開著,倒不是因為他沒關,而是早在先前被他踹壞了門鎖。

阮舒抱著被子躺回床上捂住胸口,突然不敢用力地吸氣。因為一吸氣,心髒就宛若有根針在紮。

媽的,受傷的位置明明在額頭。

……

傅令元一整夜都未再出現。第二天上午起床,阮舒被鏡子裏的自己嚇到了——昨晚上明明沒有太大的感覺,睡一覺之後,額頭上腫起了一大塊,連帶著臉型有些浮。

九思幾個見到她的樣子,也全都嚇了一大跳。加上阮舒並未刻意遮掩脖子口附近傅令元留下的痕跡,大家心裏紛紛都浮想聯翩地各自有了猜測。

阮舒是在傍晚從院子裏散步回來的時候,聽見月嫂和廚房裏的兩個傭人嘴碎。

“……早有耳聞這位傅先生有性、、虐傾向,原來是真的。你瞧瞧夫人身、上的那些傷,真慘。這不是連月子都還沒出?也太可怕了。”

九思第一時間就打算出聲,阮舒擺了擺手示意阻止了她。

裏頭月嫂聽言十分地憂悒說:“我從夫人在醫院時就伺候在身邊,看著每天夫人不給好臉色,傅先生依舊不氣不惱的,還主動過問夫人的食譜和藥膳,明明把夫人疼到骨子裏似的,怎麼會這樣啊……我原先都覺得是夫人不識好歹。”

“這就是所謂的‘知人知麵不知心’。”兩個傭人雖然也是新來的,但比月嫂早來別墅,口吻間不覺便有些得意於自己的消息靈通,“你沒瞧見夫人明顯是被傅先生軟禁在這裏?”

語調忽地便轉為神秘兮兮:“依我的判斷,十有八九夫人是受不了他的虐待,所以才想跑。否則你看傅先生那麼好的條件,夫人怎麼就不稀罕?我甚至懷疑,那孩子可能根本不是宮外孕拿掉的,而是被傅先生給搞流產的。”

“你別胡說八道!”月嫂打斷,“我在醫院陪著夫人的時候了解得清清楚楚,夫人做的就是宮外孕手術。那個時候也沒見夫人身、上有什麼傷。”

傭人卻是反問:“那好,就算真是宮外孕,那宮外孕也是有原因的吧?不一般都說和性生活不潔有關?最常見的就是做太多次的人流手術了。或許真並不是傅先生和夫人的第一個孩子。”

另一個傭人補充道:“欸,不是,我怎麼聽說咱們這個夫人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在咱們海城挺出名的吧?貌似在傅先生之前,有過好幾任的男人了。所以或許不關傅先生的事兒,是夫人自己的問題。”

月嫂難以置信似的:“怎麼聽你們一說,他們好好的一對璧人,變成男盜女娼了?”

傭人笑出聲:“你這詞兒,用得還真恰當。夫人以前私生活混亂,還不就和‘娼’差不多?傅先生做的這行當,可不就是‘盜’?”

月嫂好像三觀盡毀:“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和你們聊下去了,否則我這兒麵對夫人的時候心裏頭有疙瘩。”轉口便道,“我還是去看看給夫人燉的湯怎樣了,晚上還得給夫人喝。”

傭人在一旁歎息:“她這月子沒出,傅先生就沒忍住,現在補這些還有什麼用?都白搭。”

“……”

後麵的話阮舒沒有再聽,兀自上樓。

雖說傅令元給她解了禁,她的活動範圍不再局限於三樓,但其實樓下也沒什麼可呆的。或許她真被關得生出了習慣吧,除了下了樓反而更加不自在。

九思yu言又止了許久,終忍不住道:“阮總,我回頭把這幾個嘴碎的下人告訴給十三,讓十三給處理掉。”

“這事兒你別管。否則反而壞了傅先生的事兒。”阮舒叮囑。

“壞傅先生的事兒?”九思儼然不明白。

阮舒淡淡一笑,並未多加解釋——傅令元怎麼可能會招聘這種會在背後討論雇主家私事的傭人進來?何況這裏又不是隨隨便便的地方。那麼隻能說明他是故意的,故意留有這樣的存在,適當地方便某些流言的傳播。

她摸了摸脖子上已經開始逐漸淡掉的痕跡——這一次,是不是算無意間邦了他一把?

她又摸了摸額頭上的傷——還是說,就算沒有她的無意之舉,該散播出去的閑言碎語,還是會散播出去。

輕輕籲一口氣,阮舒想,無論有意還是無意,但凡能夠利用起來的事情,他大概一件都不會放過……

接下來又是一個禮拜,傅令元仿佛把別墅這裏遺忘,不見絲毫蹤跡,包括栗青和趙十三,也未曾現身。

九思和二筒則對傅令元的去向一無所知。

阮舒感覺自己就像閨怨中的女人,一天天地守望著夫君的歸來,卻是一天天的失望。

當然,她希望傅令元來,不是為了其他,而是希望有個了斷。

這樣被一天天地晾在別墅裏,令她心中漸漸生了絕望。

早上起床後都能坐在床上神遊半晌,晃回來時,才記起來自己該去浴室洗漱,然後下樓吃早餐。或者走路走到一半,自己都忘記自己原本是要去哪裏。

她怎麼就把自己生活過成這副不見天日的鬼樣子……

阮舒徹底悔悟,那天晚上她完全用錯了策略。

她不該一時衝動由著性子把話說得那麼尖銳狠絕的。

他要的,不過是一個聽話的她,不是麼?

她怎麼就不能忍忍呢……

以前為了林氏,她明明忍了那麼多事情……

以前剛和他處的時候,不也每天在他麵前虛情假意地迎合麼……

“……阮總?阮總……?”九思的呼喚拉回她的神思。

阮舒凝回焦聚,發現自己舉著勺子的手滯在半空,科科在窩裏,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勺子裏的蘋果肉沫,簡直望眼yu穿。

阮舒把勺子往科科麵前送,在最後關頭又縮了回來。

科科的身體一抻,翻了個滾,露出粉嫩嫩的肚皮,四隻小爪蹬啊蹬。

阮舒無動於衷,並沒有打算邦它的意思。

虧得它那體型,最後還能自己重新翻回來。

瞧它也怪不容易的,阮舒不再使壞,這回把勺子真真切切地伸到它的嘴邊。它反應特別快,儼然怕她又給縮回去,迅速就吞掉。

再喂了兩口,阮舒就停下來了,把蘋果沫和勺子交代給傭人拿走。

科科的小眼睛就那麼目送著傭人而去,再返回她臉上時,阮舒莫名其妙地讀懂了一絲可憐巴巴。

嗬,它有什麼可憐的,她才快要瘋了。

不,不對,她是已經瘋了。否則怎麼會有這份閑情,來給這隻醜不拉幾的小刺郎喂蘋果。

阮舒伸手,掌心覆在科科的身、上。

它自然沒有豎刺,隻是盯著她,不知道在瞧她什麼。